『壹』 《肖申克的救贖》的深層含義是什麼
學術著作指出,《肖申克的救贖》紮根於基督教神秘主義,片中的安迪仿若彌賽亞,是耶穌般的人物,瑞德在電影前段的台詞稱他雖然置身監獄,但卻彷彿有光環保護。
安迪和獄友用焦油打理屋頂可以視為最後的晚餐的娛樂,安迪為12名獄友(門徒)爭取啤酒(葡萄酒),倘佯在自由的陽光之中,就像耶穌祝福中的「萬物之主」。對此導演弗蘭克·德拉邦特表示,他無意傳達上述理念,但也希望觀眾對本片都有各自的理解。
劇本中《費加羅的婚禮》唱片類似聖杯,囚犯紛紛停下聆聽,病卧在床的也站起身來。
典獄長諾頓在電影早期對安迪引述耶穌基督的話「我是世界的光」,自稱安迪的救星,但這段引述同樣能意指光的使者路西法。典獄長之後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不行使法治,而是定下自認合適的規矩和懲罰,自訂法律,所作所為一如撒旦。
學術文章還將諾頓比作美國前總統理查德·尼克松,他的外貌和公開講話都有尼克松的影子。諾頓將自身塑造成聖人,衣冠楚楚地向囚犯和公眾演說,借服務社會之名,行剝削貪污之實,尼克松也因類似行徑臭名昭著。
安迪和瑞德重聚的鏡頭是在美屬維爾京群島聖克羅伊島桑迪角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取景,分析文章認為此地代表逃亡或天堂。
評論認為,錫瓦塔內霍在片中代表極樂世界或天堂。根據安迪的描述,這里沒有記憶,能夠通過遺忘罪過或用太平洋的水洗凈罪行,同時「太平」就包含「平靜詳和」之意。
安迪是在承認對夫人的死負有責任後才提到錫瓦塔內霍,瑞德也是在承認罪行無法挽回或彌補後才重獲自由。一如罪人必須承認罪行才能獲得救贖,飛升天堂。
瑞德的台詞稱安迪已經獲得救贖,但自己的確有罪,故而只能期盼得救。部分信仰基督教的觀眾將錫瓦塔內霍視為天堂,但根據尼采哲學,這里也是超越傳統善惡觀念的無罪之地,遺忘不代表寬恕,是對罪的破壞,所以安迪的目標更加世俗化,與神無關。
觀眾一方面可以把安迪視為耶穌般的聖人,另一方面也能理解成查拉圖斯特拉般的先知,通過教育和體驗自由逃離禁錮。
影評人羅傑·伊伯特認為,本片是人身處絕境時保持自我價值感的寓言。安迪的誠信是片中重要主題,特別是在通常缺乏誠信的監獄。
蒂姆·羅賓斯認為,錫瓦塔內霍引起觀眾共鳴的重要原因是它代表逃離苦難,無論對任何自認身陷某種「牢籠」——如惡劣的工作、生活及社交環境等——多年的人來說,這樣的理念都很誘人,更重要的是,人們需要相信有這樣供人逃離的地方。
艾薩克·莫爾豪斯(Isaac M. Morehouse)認為,影片從非常宏大的角度說明人物如何獲得自由,無論他是身處牢籠、遭受禁錮,哪怕尚處自由身,也能根據不同的人生觀找到希冀的自由。
哲學家讓-保羅·薩特認為,自由是持續不斷的目標,需要保持關注和韌性,沒有自由,人就落入其他人或機構的支配,就像瑞德認為囚犯的生活已經離不開監獄一樣。安迪的反叛體現出韌性,他用監獄擴音喇叭播放音樂、拒絕繼續為管理人員洗錢。
片中包含大量電影元素,可以視為向電影的影響力致敬。犯人在監獄影院觀看1946年的電影《吉爾達》(Gilda),但此處原訂放映的是1945年電影《失去的周末》。
監獄影院能夠變更計劃播放的電影,表明犯人不在乎影片內容,只是要體現逃離現實的感覺。安迪接下來馬上在放映室遭三姐妹襲擊,使用電影膠卷自衛。之後安迪又利用電影海報掩護挖出通道,最終逃離肖申克監獄。
另有評論認為,安迪和瑞德的關系已經超越性別限制,其他電影中很少會有類似的同性關系,兩人的友誼與閑聊、追車或是追求女人無關。哲學家亞歷山大·胡克(Alexander Hooke)指出,安迪和瑞德的友誼便是兩人真正的自由,即能夠彼此分享快樂和幽默。
劇情
1947年,緬因州波特蘭法庭裁定銀行家安迪·杜弗倫(Andy Dufresne,蒂姆·羅賓斯飾)謀殺夫人及其情夫罪名成立,判處兩個無期徒刑。
進入肖申克州立監獄服刑後,安迪結識同樣被判無期徒刑的埃利斯·「瑞德」·雷丁(Ellis "Red" Redding,摩根·弗里曼飾),後者能為獄友走私各種違禁商品,安迪從瑞德手中買到石錘和麗塔·海華絲的巨幅海報。
不過,在洗衣房工作的安迪經常遭遇以伯格斯(Bogs)為首的「三姐妹」性侵。
1949年,安迪在做工時聽到警衛隊長拜倫·哈德利(Byron Hadley)抱怨政府徵收的遺產稅,於是主動上前提議幫他合法避稅。三姐妹在又一次企圖性侵時把安迪打得重傷入院,哈德利出手將伯格斯打成痴呆。
伯格斯隨後轉送其他監獄,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安迪。典獄長塞繆爾·諾頓(Samuel Norton,鮑勃·岡頓飾)見過安迪後安排他到監獄圖書館協助老犯人布魯克斯·哈特倫(Brooks Hatlen)工作,以此為安迪給包括他在內的監獄工作人員洗錢逃稅掩護,甚至還有其他監獄人員慕名而來。
工作之餘,安迪還堅持每周致信州議會,要求撥款改善老朽的監獄圖書館。
1954年,已服刑50年的布魯克斯獲得假釋,但他對外界生活無所適從,最終上吊自殺。州議會給監獄圖書館發來捐贈品,其中包括《費加羅的婚禮》唱片,安迪打開公共廣播並播放詠嘆調《微風輕輕吹拂的時光》(Sull'aria...che soave zeffiretto),結果受到單獨監禁懲罰。
事後他告訴其他獄友,單獨監禁時他心中充滿希望,所以並不難熬,瑞德對此嗤之以鼻。1963年,諾頓開始動用監獄勞工承包公共工程,利用低廉的用工成本並收受回扣大發橫財。
安迪向瑞德透露,他洗錢時是用化名「蘭德爾·斯蒂芬斯」(Randall Stephens)。
1965年,湯米·威廉姆斯(Tommy Williams)因盜竊入獄並與安迪和瑞德成為朋友,安迪還幫他取得普通教育發展證書。一年後,湯米告訴安迪和瑞德,之前在其他監獄服刑時曾遇到自稱殺死銀行家太太和情夫,最終卻是銀行家頂罪的犯人。
安迪將線索告訴諾頓,但典獄長根本不信,安迪又稱出獄也不會泄露洗錢的秘密,憤怒的諾頓又將安迪單獨監禁,然後安排哈德利槍殺湯米並偽裝成越獄現場。安迪不想再配合獄方洗錢,但面對諾頓摧毀圖書館、把他扔進環境更惡劣區域並取消警衛保護的威脅被迫讓步。
兩個月的單獨監禁結束後,安迪告訴瑞德,他夢想能在墨西哥沿海小鎮錫瓦塔內霍生活,還稱他在緬因州約克縣巴克斯頓(Buxton, Maine)某處藏有包裹,請瑞德獲釋後去取。
瑞德覺得安迪行為反常,擔心他會自殺,特別是在得知安迪向另一名獄友拿了條近兩米的繩子後。
次日早上點名時,警衛發現安迪不在牢房內。憤怒的諾頓將手中石頭胡亂砸向周圍,其中一顆打中牆上懸掛的拉克爾·韋爾奇海報並穿牆面過,眾人這才發現牆上的大洞及安迪19年來用石錘開挖出來的通道。
鏡頭回到前一天夜晚,安迪洗錢後取走諾頓的西服、皮鞋,以及證明洗錢犯罪的賬本,利用繩子從通道和監獄排污管越獄。警衛和警察搜查期間,他扮成蘭德爾·斯蒂芬斯從多家銀行共計取走37萬美元,並將賬本及肖申克監獄貪污謀殺的其他證據寄到報社。州警趕到監獄逮捕哈德利,諾頓選擇吞槍自殺。
一年後,服刑40年的瑞德終獲假釋。他對外界生活也很不適應,擔心會走上布魯克斯的老路。但他記得對安迪的承諾,來到巴克斯頓取出包裹,裡面留有現金和信件,邀請他前往錫瓦塔內霍。
瑞德違反假釋規定來到得克薩斯州哈得斯佩斯縣漢考克堡(Fort Hancock),並穿越國境進入墨西哥,電影最後,他在錫瓦塔內霍的海灘找到安迪,兩名老友開心擁抱。